公司副总经理,研究总监、研究发展部总经理
华商领先企业混合基金、华商策略精选混合基金、华商价值共享混合基金、华商优势行业混合型基金基金经理
经济学博士,八年证券从业经历
2005年1月至2006年1月,就职于中石油财务公司,从事金融与会计研究;
2006年1月至2006年5月,就职于华商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从事产品设计和研究;
2006年6月至2007年7月,就职于西南证券投资银行部,从事债券发行工作;
2007年7月加入华商基金管理有限公司。
一场大雨后,蛛网破了,树干湿滑,蜘蛛一次次尝试从树下回到树上重新结网。悲观的人看到了,想,无论我如何努力,还是重复失败的痛苦,不如呆在原地不动;乐观的人想,树干并不全是湿的,一定有干燥的地方可以爬上去。角度和心境的不同造就了不同的人生,投资亦如是。个体在实际投资中难免会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致使结论产生偏差。因此在投资中,如何认识自己,寻找稳定可靠的参照很重要。这是华商基金副总经理田明圣在一次公司的投资分享会上所讲述的一个故事,事实上,这也是他诸多投资思想的精髓之一。
田明圣的投资思想,在华商基金是颇受人称道的,丰富的经验、不断反思和总结的习惯,使他在股票投资上总是独具慧眼,也成就了今天令人瞩目的投资业绩。2014年,田明圣再度获得了双丰收,他所管理的基金——华商领先企业、华商策略精选双双获得中证报评选的"金牛基金奖",华商领先企业还同时收获了上海证券报主办的"金基金奖"和证券时报主办的"中国基金业明星基金奖"。今年以来,他所管理的基金延续了2013年的出色表现,在同类基金中均位居前列。
做好投资,首先要树立良好的财富观,这是田明圣一贯的思想。小富靠勤,大富靠德,这
个"德"字,在他的理解里,就是财富观。在中国的传统文化当中,扶贫济困即是"德"的一种表现,即对财富不那么执着。田明圣把这一思想贯穿到了投资当中,他举了一个2007年铁矿石的例子。当时很多企业为大钢厂做粗钢赚取加工费,铁矿石价格不断上涨之后,演变为融资囤积铁矿石的行为,很多企业的资产规模也经历了从几千万到几十亿的增长,直至最后铁矿石价格大跌后,诸多企业面临破产。田明圣认为,实际上,这种模式从产生之初就注定了最终的结局,没有正确的财富观,投资很容易陷入这样的循环。
田明圣认为,财富具有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财富、权利或资源;另一方面是责任。小富安家,大富则需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这是企业做大过程中必须经历的过程。对于责任的认知充分与否,并不能决定财富本身的壮大,但从主观上说,它反映了一个人的财富观是否合理,能否更好地去认识、管理财富。
来源是财富的又一个核心问题,作为财富的管理者,田明圣对这一点的认识是非常开放的。他说,财富的源泉应当是"创造并且分享",零和博弈、不创造就分享的财富观是无法长久的;创造却不分享,也会失去持续发展的动力;只有创造并分享的人,才是可以合作的人,能够创造并实现财富分享的企业,才是可壮大、可投资的企业。
田明圣将这一思想贯穿到了行业、公司研究和投资决策当中。比如大家所熟知的印染企业,在生产过程中会产生污染,造成负外部效应,但其生产的产品却对社会有利。如何比较利弊,是需要我们权衡的。他认为,在实际投资当中,有些企业即使效益非常好,但没能从自身治理污染,其获益就是不可持续的。
多年的投资经验使田明圣在选择投资标的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评价标准,这个标准概况起来就是认识"局"、理解"局"、设立"局"并管理"局"。通俗地讲,可以理解为优化资源配置、实现价值创造。田明圣在谈话中有一个习惯,他非常善于运用生活中形象的例子来描述一个抽象的概念,他把"局"比喻为开车,不同的司机有不同的想法,我们的目的是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里更快、更安全地行驶并到达目的地,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各种因素都有可能打破稳定,比如路上突然有人按了一下喇叭。
前车、后车代表企业的上下游,并行的车则代表它的同行竞争者,目标是超越更多的竞争者,在产业链中取得更好的发展。好的路况代表好的行业,好的天气代表好的政策,司机代表企业的
管理团队。越大的企业,越需要注意司机的状态,因为在完全市场化的情况下,企业越大,股权结构越分散,不同的意见也越多,未必所有的股东都能对企业未来发展有良好的规划和目标,也未必所有的股东都是好沟通的、所有的团队都具备很好的执行力,很多人尤其是传统行业的股东更愿意看到现实的利益。因此,当企业规模大了以后,良好的沟通机制、共同的发展方向,就显得格外重要。田明圣说,选择一个好企业,就如同选择一辆在在晴空万里、路况良好的情况下行驶的、车况好的、司机优秀的车,这样的企业,才是有投资价值的企业。
顺着这样的思路,企业、城市、地区和国家,都可以被看作不同层面的"局"。每个人都有自己更适合、更擅长、更容易把控的"局"。田明圣说,"局"越大,越需要智慧,这是从具体到抽象,从科学到哲学再到宗教神学的过程。如果对一个国家有较好的把控,那是智者;如果对人类几千年文明有较好的把控,那是圣人;再高的就是释迦牟尼这样的神了。
通常人们会认为,投资哪个行业就需要"懂"哪个行业,田明圣则有完全不同的理解。他说,公募投资做的是组合,未必需要对行业有多深的了解。现在社会发展越来越快,分工越来越细,我
们无法对所有的行业都有比较好的理解和认知,只能是"略懂",而"略懂"和"不懂"其实是差不多的,所以,依靠"略懂"去做投资决策风险非常高。因此,过细的技术不是我们最重要的参考,那么投资的依据是什么?田明圣认为,最好的依据是社会发展的方向,这更长远、参照意义更强。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人类社会经历了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农业社会的稳定性最高,因为农业生产方式几千年未曾发生改变,比如欧洲的一些农庄、酒庄,虽然使用了新的工具、农业机械,但基本的生产模式并未发生改变;工业社会追求的是规模,是如何更有效率地生产更多质优价廉的产品,相对而言,工业社会更容易直接受到技术变革等因素的影响,稳定性差很多,企业寿命一般也就是百年;信息社会或我们目前所处的"后互联网时代",追求的是模式,这是一个以消费服务为主的社会,企业的发展因为模式、因为可复制、因为互联网的冲击等而变得更快、更不稳定,譬如大家所熟知的Facebook从创立到市值过千亿美元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快速成长的背后是不合理的估值和风险,这是我们需要注意的问题。
"懂技术"是不可靠的,那么,我们又靠什么来预测未来社会的发展方向?田明圣举了一个LED的例子。他说,上世纪80年代的电影《星球大战》,漆黑的夜空是最宽泛的想象,因为我们不知道外太空是什么样子;电影对于未来宇宙飞行器的描述也是模糊的;未来战争最典型的武器就
是"激光剑",是一种接近LED光源的东西。从当时那个时点上看,未来很模糊。现在,我们看到的科幻片里,对未来的描述,一个重要特点就是LED光源,比如《阿凡达》里对LED的使用,其次是显示技术,再次就是智能设备的应用,还有大数据、互联网等,对未来的描述越来越清晰,也意味着未来离我们越来越近。田明圣认为,LED已经开始进入我们的生活,而且很多研究报告显示,和传统照明相比,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都基本匹配了。也是因此,自2013年二季度开始,田明圣就着手配置了较多LED行业的股票,并获得了不错的收益。
田明圣说,投资是做组合而不是做股票,这就涉及到价值投资和交易性的投资行为。价值投资是买入并长期持有,再不断去印证的投资模式,我们卖出的原因是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结论,那就是它的风险与收益不那么匹配了;交易性的投资行为则是它在短期之内有某种趋势,我们可以抓住这种趋势并获得收益。这两种行为在本质上体现了不同的财富观:前一种更贴近于创造和分享的财富观,买入并持有,在这个过程中,企业由小到大,价值不断得到体现,投资也在这个过程中获得收益;第二种是一种短线交易、零和博弈。如2005年到2007年,有色金属板块差不多上涨了30倍,2008年以后,大部分股票跌去了高峰期股价的95%,这个过程就是一个零和博弈的过程,很多人赚了钱,但这是建立在很多人赔钱的基础之上,企业本身并没有创造价值。
田明圣习惯于不断地反思,总结自己组合的特点,不断地审视这些特点和自己的投资思路、目标行为、交易行为是否匹配。通过这种方式,使自己的行为和禀赋更好地匹配,从而在变化莫测的市场中,才不会迷失。相对而言,田明圣更致力于判断局势的发展,致力于研究有长期投资价值的企业和行业,追求知行合一,养成良好的投资习惯。
怎样处理投资中的问题,田明圣给出了几个平衡之道。
首先是快钱与慢钱之思维平衡。田明圣认为,股市应该是一个赚慢钱的市场,应该从很好地"认识局、管理局"开始,更好地配置资源、创造价值,而不是零和博弈。他说,中国股市在最悲观的时候,也有赚钱的机会,因此我们应该倾向于赚慢钱,即价值创造的钱,而不是赚快钱,即交易性的机会。同时,他也认为,对企业的投资必须要有赚快钱的机会,因为社会本身发展足够快、瞬息万变,企业如果步子太慢,会被生猛的同行竞争掉,团队也会被竞争散,人才会流失。如果没有快钱来稳定团队、提高团队的士气,即使选对了方向,也很难让所有人都坚持到最后,所以,很多时候,快钱是一种补充。
其次是预期收益与风险的平衡,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会有一个预期收益与预期风险的比对,基于此形成的投资决策,受市场波动影响较小。
最后是价值与成长的平衡,价值是过去成长的一种积累,成长是未来价值变化的测度。两者是不可分割且对立统一的。田明圣说,只有价值没有成长的公司和只有成长没有价值的公司,都是不存在的,除非我们描述的成长是一种逻辑上的成长。没有价值,也就是没有过去的成长,那么,我们对其未来成长可能性的考量也应当十分苛刻,因为我们不相信企业会在一夜之间变好。
因此,时点上的价值是具备成长性的一种基础,同时,判断成长的时候,也要看成长性经过两三年之后形成的"价值",是否在剔除不确定后仍足以涵盖目前的高估值。
关于估值,田明圣认为,它和PE、EPS的意义是不同的。估值是一个远期预期的概念,EPS则是一个短期的阶段性指标。我们用EPS乘以PE来简化地计算企业的估值,但EPS和估值本身是代表阶段和长期的口径不同的指标。有些企业虽然有非常好的现实,但却没有未来,它的行为和估值没有关系。田明圣主张,投资应该找那些有很好的未来,即能给出很好的估值,同时还有很强的投资实现能力,即远期EPS也非常好的企业。